肖翰感到有一点欣慰的是，露易丝没有留他过夜，但她毕竟请他去她的家里，两个人单独地在她家里呆过，这使他很妒忌，他不想接受采访，绝对不想。他把这个意思准确无误地告诉方丹，对方也看出他怎么也是不会答应的。
“为这件事，我也请过露易丝帮忙，她说如果你怎么也不肯帮忙的话，她让你去找她，或给她打电话。我在楼下咖啡厅等你，无论如何请给一个回信。”方丹说完，离开房间。
肖翰感到有困惑，他搞不懂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？露易丝是真的想让我去她家吗？我该怎么办？我不是赌气今晚坚决不和露易丝在一起吗？我不是已经说过今晚要给妻子打电话，好好考虑离婚和业务的事吗？不行，还是不能去她那里。今晚要冷却下来，还是有很多问题要一个人静下来思考。但是有一点，还是要做的，得给她一个电话。他打通露易丝家里的电话，他听到露易丝的声音后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。
“你还是不想来我这里吗？你只是为方丹的事才打这个电话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好。你从没这么干脆过，我也干脆告诉你，请你看在我的情面上，给他帮一个忙，不就是个几分钟的采访，有什么大不了的？但你必须征得你主管的同意。如果杰夫不能做主，他也必须征得他的上司同意。我以前总是把你当小孩子一样地叮嘱，这次你不用我教你怎么对记者说哪些，不该说哪些了吧？”
“不用，我会打电话给杰夫，其实我真的不想接受采访。既然你为他说情，我不可能不答应。”
“除了表示感谢，我还能说什么？你说过你今晚要做一些事情，还要好好想一想。你现在有什么特别的活要说吗？”他听出露易丝话里的含义，他本来是要告诉露易丝他给他妻子打过电话，但是他实际上自己违背了诺言，连一个离婚的字也没有提过。现在再跟露易丝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。一种男子汉的自尊心和倔强，使他最后只是略微说了几句礼节性的客套话。
“太晚了，我不想说太多耽误你睡觉。晚安，露易丝。”他听到对面话筒里有几秒钟的沉默，随后他听到露易丝重重的一声感叹。
“对了，我想起一件事，明天早上我不能同你一起回多伦多。我准备推迟到中午一个人回去。你干吗不明天早上去机场之前来我家一趟。你不要进我家门，我不会起床的。我会把你为我买的时装和内衣装进一个塑料袋里，你把它们送到商场，钱会如数退还给你。香水我已经用过，不可以退回的，我会照原价给你一张支票。我在钱物上同你是分得很清的。如果我欠你什么，或者我想到你欠我什么最好我们都讲出来。就这些了，如果你还想明晚看棒球赛，那就明晚见。如果不想，你下午必须给方丹一个电话，他好把票给别人。那张票要花不少钱呢！晚安，丹尼。”露易丝说完挂上电话。
肖翰给杰夫家里打去电话，杰夫说做个采访、又是中文报纸没有什么特别不可以，永远记住多说查尔顿的优势，不要提任何个人的名字和竞争对手。
肖翰来到咖啡厅找到方丹：“我们开始吧，你肯定会把我的话录下来吗？并且能在原文发稿前给我看看吗？”
“你的话肯定是录下来，这是必须的。但是原文写好，不能给你看，这也是必须的。你大概知道，这里的报纸是有独立性的。不光对你，我就是采访加拿大总理，他也不能看我的稿件。”
（一三六）
 |
